写意东风事

是个俗人。
(一破写文的)

「衍生」裁梦为魂 ②

  「我时常想起过往的很多事。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,笑过,闹过。那时就想,如果一直能这样下去就好了,从没敢奢求些什么。」




  小的时候,父亲常常说我像个小子。姑娘家学的琴棋书画,品茶插花,我却一点儿也不感兴趣,反而对那些奇闻怪谈、鬼怪故事特别好奇,从小混迹于客栈酒楼,爱听说书。两个哥哥也时常提醒我要像个姑娘样子。说来也奇怪,家中祖上多是经商,个个都是板正板正极其严肃的正经人,从没听说过哪一辈出过像我这么个“纨绔子弟”。

  

  在我认识的朋友里,薛梦梅算是最特别的一个。我与她相识并不是在客栈酒楼里,或是市井之地,算得上是我第一个正经的朋友。她是唱青衣的。前些日子,薛家班在漠城表演,连上《浮屠记》半月有余,引得无数人前来。此前,我从未见过唱戏唱的这样好的人 ,无论是唱腔,念白,扮相,一招一式,皆是一流水准。可谓是“青衣凝眸一展神,神魂俱荡虎度门。”


  那天表演完后,我约她到城中一家很有名的茶楼——无话阁里坐坐,称赞了她的戏,而后又问她是否愿意教教我——毕竟我也很喜欢听戏。

  她似是诧异地抬了一下头,随即掩唇笑道:“看你这样一个小姐,怎么爱学这些呢?”

  “是了,你是不知道,我从小就跟一般的姑娘小姐不一样,我爹说我就像个小子,一般的琴棋书画不学,偏偏对那些奇闻逸事感兴趣。”我了然的道。

  “哦?”她眼神一亮,“说起来我也很喜欢这些,我有个朋友,他家里有很多藏书,我读过不少,能记住的也不少。你感兴趣的话,哪天有空,我把它写下来送给你?”

  我高兴地道:“好啊!难得遇到个和我喜好一样的人,以前爹还总骂我,骂我没个正形儿。现在好了,你这么一说,我就不怕我爹骂了。”

  

  喝过了茶,吃过了点心,我们就去街上逛了逛,买了些首饰,我俩都很高兴。分别时,她对我说:“刚才我答应你要帮你抄些文章,后日你来茶楼里拿吧。”“好。”我答道。


  此后的许多日子里,她就这样一篇一篇的帮我抄着文章,会叫他们戏院的小菊把文章送到无话阁,我再拿回来细细品读。有时我或于文章、戏中有所心得,会与她再次在茶楼里喝茶、谈论。

  在许许多多次的交谈中,我发现她不仅文采斐然,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清贵之气,不像是普通戏园儿里唱戏的,反倒像是……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。我曾经问过关于她身世的问题,但是她只说她来自京城,其他一概闭口不提。


  她所寄来的文章中大多是谈狐鬼花妖或奇闻怪谈,内容荒诞离奇。有一个故事中的一个情节我看了很感动。故事大体是这样的:一个人救了一只狐狸,经历了很多很多年之后,狐狸修炼成人来到人间,想要报答这个救他的人的恩情。他们成了婚,婚后很幸福。但是不幸的是一个道士出面要降妖,狐狸被他杀死了。临死之前,她要求把自己的一根银簪留给丈夫做个念想。但是她丈夫的家人十分狠心,不允许家里有一点儿妖邪的东西,把簪子砸碎埋了。她的丈夫为了纪念自己的妻子,亲手雕刻了一支粗糙的木钗,上面刻着她的名字。

  “这位丈夫自己极不擅长手工活,更别提做木钗了,有好几次把自己的手都砸破了,可是他仍然坚持着把木钗做完。足以见他的痴情,”我把纸上的话念完,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薛梦梅。“怎么样,我写的怎么样?”

  这张纸上是我昨夜写出来的,想着今天能跟她好好地谈论这个故事,于是就提前写了一些自己的感想。

  她轻抿了一口茶,不急不缓的点了点头。

  “唉,那只狐狸也真是可怜,明明是报恩,却反而因此而死。”我可惜地摇摇头。

  “我不认为那只狐狸很可怜,”她缓缓地道,“相反,我觉得她很幸福。一个人活在这世上,死了,如果有人能记住她,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。而且那个人还那么爱她。”

  她忽地又自嘲般的笑了笑,望着我道:“要是我死了,有人能给我雕只木钗,我都会很感动的吧。”

  说完这话,她的眼神望向窗外,神情不像往日的轻快愉悦,面色哀郁,眼神凄凉。那一瞬间,她像变了个人。


  但窗外,已然是初春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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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问我为什么茶楼的名字起的那么奇怪。”文笔超烂的作者讪讪地道。


下一次更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啦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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